第二十九章 金蝉脱壳-《沧海月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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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911年1月8日,旧历十二月初八,鹭州晚报上等了一则讣告,宣布谢澹如身殁。一时间认识的不认识的,甚至那些只是听说过他的,都纷纷哗然。

    要说谢家大少早逝,倒也叫人容易接受,毕竟他是个天生的药罐子,可这谢家二少,前不久才杀了一个日本人,事情尚未平息,怎么人,就没了?

    廖婉玗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临下班前才送来的晚报,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。

    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?她忽然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讽刺的是,这则讣告一旁还有一篇文章,也不知是报社哪位闲人,将谢澹如身殁之事同前些日子枪杀了日本人的行径做了一番推理,扬言谢二一定是假死。

    毕竟,清廷已经顶不住日本人的压力,同意将凶手交给他们处理,此时的谢二,除了“死”就只能死了。

    谢润生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,气的手抖,他倒不是生气这人妄加揣测,而是生气居然都被他猜中了。

    这篇报道会给日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,谢润生一时半会也无法预料,反正他将要做的戏和道具都准备好了,就算对方要开棺验尸,他也是并不害怕的。

    谢澹如是什么时候晓得自己“已殁”的呢?是他在由汉口至保定的火车上时,才知道的。

    负责来汉口接他的那位周姓小副官年纪不大,一路上却将他的行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,在到顺德站时,因为有地方军队临时检查,他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派司。

    证件上贴着他的照片,写的,却并不是他的名。等到检查的人走净了,列车又缓缓启动之时,他才问道:“谢霄,是我?”

    小周也是一愣,仿佛看傻子似得看着谢澹如,“难道不是你?”

    谢澹如意味深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“是我,是我。”

    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活了二十年,忽然就在这当口,换了个新身份,凭谢澹如灵活的脑袋瓜,自然是想的明白的。

    他爹虽然没有同他细说,但杀了一个人日本人也并不是小事,虽然不至于真的要他负责任,但戏总是要做的,他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山野,想着到了保定,要同家里发封电报。

    这年月的电报昂贵,两个字就要一块钱,但可比写信快多了。

    正想着,列车忽然一个紧急刹车,晃的他差点撞了头。小周起身走出包厢,约莫过了三五分钟,便匆匆忙忙地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哥,来了日本兵,说是要找什么人。”

    谢澹如听了这话神色一凛,也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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