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建康元年,长公主顺利嫁进曾府。时年,秦凯歌已经十三。 建康三年,大驸马终于传回好消息,长公主在寒露节那天产女,母女均安。 在落雁县躲清闲的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终于在朝臣面前露了面,抱着刚刚满月的小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。 太上皇心头高兴,亲口下令大赦天下,为小郡主祈福。 建康四年,一向乖巧的小糖豆,给了对几个孩子引以为傲的苏盼儿当头棒喝,居然怀上了身孕! 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? 秦逸软硬兼施,也未能从小糖豆口里套出这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。 “随她去吧!” 苏盼儿破天荒拦住了他:“小糖豆的性子表面绵软,实际上,她却很有自己的主意。她不肯把那个人说出来,也一定有她不说的理由。我大周堂堂大公主,难道还不能养活一个孩子?” “这就不是一个孩子的问题……罢罢罢!” 秦逸原本有心再多说点什么,一对上苏盼儿的眼神,率先软了态度。 “你呀你,都说慈母多败儿!以前我还没有察觉,现在总算是知道原因了!”说着话,还连连摇头。 “并非如此,我是觉得吧,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了是好事。这天下,将来终究是孩子们的天下。我们做父母的,又能庇佑他们到几时?” 苏盼儿苦口婆心劝阻:“小糖豆不肯说,肯定有她一定要护着那个人的道理。我也坚信将来有一天,她会亲口告诉我,那个人究竟是谁!咱们等着吧!时间会证明一切!” 怀胎十月,瓜熟蒂落。 小糖豆在几个月后诞下一名男婴,看在乖巧的小外孙的份上,秦逸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。 时光荏苒,岁月转瞬即逝。 秦凯歌年满十五之后,便有不少朝中大臣提议让圣上立后。可秦凯歌推三阻四,数次驳回了朝臣的提议。 建康五年,在秦凯歌上皇觉寺为百姓祈福时,居然遭遇伏击。 一柄长剑贴着他的胯下穿过,捅破了裤裆,好险没伤到命根子,却把满朝文武吓得够呛! 同时被吓到的,又何止那满朝文武! 这样的事,即便秦凯歌再三交代,消息还是传到了秦逸耳朵里。 秦逸大怒! 已经多年不理朝政的他破天荒出了手! 领着苏盼儿闯上了皇觉寺。可惜他来迟一步,那帮胆敢行刺的亡命之徒早已被秦凯歌连根拔除。 秦逸这口恶气未出,拖着同样被吓得不轻的苏盼儿回到宫中,下令让秦凯歌必须在半年内选定立后人选。 立后可不是件小事! 各种大小规矩,条条框框走完一轮,又岂是半年能走完的? 秦凯歌当即反对,却被秦逸以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”为由强势定下。 “我秦逸只有你一子,眼下你又遇到这样的事儿……这次虽说是幸运,谁又能知道以后之事?再怎么着,你也得先立了中宫,诞下一儿半女,也免得我秦家在你手上断了传承。” 盼儿和他只秦凯歌一子,他们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压到了他的身上。 秦凯歌很是无语。 “父皇,母后,朕从小过目不忘,学习做人之道、学习治国安邦之道,从来都孜孜不倦。年不过八岁,便在父皇跟前学习如何处理政务。十三岁,便继承大统。父皇说是监国,却撇下阿瞒和母后逍遥快活去了,独留阿瞒一人独守偌大一个皇宫。阿瞒不敢对父皇母后有任何不满。” 嘴上说着不敢有不满,秦凯歌脸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:“眼下,阿瞒受了伤,迫切需要的不是一位皇后,而是想到一个山清水秀之地,好好休养生息一番。至于繁杂的国事,就有劳父皇和母后多多操劳了。” “你这是在威胁朕?” 秦逸被气乐了! “阿瞒不敢,只是想请父皇体恤阿瞒受了伤,眼下体虚神乏,委实不宜劳心劳力,否则,那不是影响立后之事。误了父皇的交待就不好了。” 秦凯歌一脸愁苦相。 秦逸哭笑不得。 “行了,你这猴崽子!” 秦逸拍了他肩头一把,随即收起脸上的笑:“眼下你是没有遇到那个对了的人,等你遇到了,你自然就明白爹左右为难的缘由了。你就体谅体谅爹的为难之处吧!” 左边是自己的儿子,右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,他也很无奈! “爹!” 这一声爹,喊得秦凯歌红了眼眶:“爹,您放心!阿瞒不会置我大周的千秋大业于不顾!就是娘那边,就多多有劳爹费心了。” “放心,这事就交给爹。你可以选择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女人。一年半载的,爹还是有办法的。” “放心吧爹,一年之内阿瞒肯定会确定好后位归属。” 从小他就明白,他的婚事不可能由自己做主。眼下父皇能同意他自己选择,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 秦逸嘴角挑起一道浅笑。 兔崽子,姜还是老的辣! 被出卖苏盼儿连续打了几个喷嚏,揉了揉鼻头:“是谁又在念叨我?” 秦凯歌心下虽然已经认命,可真的要他选择时,他还是退缩了! 满朝文武大臣得知此事,一个个都喜出望外! 摩拳擦掌,恨不能立刻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,也让秦凯歌烦不胜烦,苦不堪扰。 为了躲避清闲,在秦逸和苏盼儿再次离京的次日,便借口“养病”躲进了行宫里。 不曾想,却遇到了他这辈子的真爱! 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 当那个人悄悄进驻他心头时,他才惊觉,半年之后才能举行大礼,是何等的漫长? 苏盼儿和秦逸连玦参加了秦凯歌的大婚庆典。 婚礼过后,秦逸当着满朝文武宣布彻底放权给秦凯歌,做起了逍遥太上皇。从此,再也没有踏进金銮大殿一步。 秦凯歌一成亲,秦逸就好像完成了某种仪式般,彻底放下了身遭周围的一切,开始陪着苏盼儿游历大川。 去看过塞北的粗犷和风沙,欣赏过长白山上的雪莲花,踏上圣山的钟灵毓秀,更迷恋上江南的婉约和细腻。又转战海外,最终和安妮一起,踏上了去往彼岸的征程…… 临行前,秦凯歌带着身怀六甲的皇后前来送行,让没有通知任何人他们会离开的苏盼儿很是吃惊。 大船起航,走向未知行程。 苏盼儿松了口气。 “我这两天眉头总是突突直跳,总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眼下终于成功起航,我这心里也松了口大气!” “你还别说,我也被阿瞒突然出现吓了一跳!” 秦逸握住了苏盼儿的手,那睿智的眼眸里唯有她一人:“盼儿,等这次你的梦想完成后,咱们就回鬼谷门吧!那地方我很是喜欢,已经命人修缮,等咱们回去时,估计那里又该有一番别样的美景。以后,我俩一起舞剑,一起弹琴,一起上山打猎,形影不离。你说好不好?” 苏盼儿嗔怪的瞅了他一眼,娇叱。 “话都让你说完了,你还让我说什么呢?” 秦逸大笑不止。 就在二人欢庆的时候,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 一名侍卫前来禀报:“报!太上皇,太皇太后,属下等人在船舱那边有所发现……” 秦逸和苏盼儿齐齐一惊,噌一下站起。 急急忙忙赶去船舱,一看清船舱的情况,二人齐齐傻了眼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,船舱里多了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。不是了尘道长又是哪个? 他的身后,一个猪头正探首探脑。 一看见二人进来,急忙缩回头,唯独留下一条细小的猪尾巴不住的在身后左右摇摆。 苏盼儿暗自好笑,又好气。 “你们……怎么在这里?” 了尘上下嘴唇开开合合,却没有人回答。 苏盼儿慢慢踱步到了尘身后,盯着那头捂着小猪眼,明显做掩耳盗铃之举的泼皮猪。 “说!” 苏盼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故意虎着脸怒喝。 “嘿嘿嘿,盼儿好盼儿,我、我我我这不是、不是……” 泼皮猪眼见躲不过去,这才慢慢松开了捂着的小猪眼,一脸都是笑:“我……猪爷爷不是想出海玩玩儿,这才跟着你了啦!臭道士,你说是不是?”它用猪尾巴驱打着了尘。 了尘的眉毛微微颤了颤,嘴里继续念着经,并没有说话。 “好啊!你这头该死的泼皮猪,你又在撒谎了是不是?讨打!” 苏盼儿气急,上前便捉住泼皮猪的肥头大耳。 却被泼皮猪灵巧地躲避开来。 咋呼呼的惨叫声随即响起:“不得了了,有人要杀猪啦!救命啊,救命……” 船逐渐远行,驰入茫茫大海。 大海上颠簸,周围一望无际都是水,狂风大浪,礁石险滩,海中怪物,危险随处可见,一行人每每与死神擦肩而过。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,到众人再无力打闹,就连那头泼皮猪,最近也不见了打闹的身影。 海上没记岁月流逝,苏盼儿躺在秦逸的怀里,望着朝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,快乐又满足的吞下了秦逸递到嘴边的一块苹果,笑得分外开怀。 “要是年年岁岁都有今日,该有多好!” “会的,一定会!” 秦逸慎重其事承诺。 一名精卫跌跌撞撞冲上来,神态极为焦急:“不好了,船舱里、船舱里出事啦!” 船舱里,一头猪正蜷身而卧。 在它的身遭周围,一抹淡淡的光晕正从它的伸手逐渐晕开,光芒越来越盛,越来越亮,几乎刺瞎了船舱内众人的眼! 苏盼儿和秦逸进来时,看见的便是眼前的景象。 “你们都到甲板去,没有我的命令,谁都不许下来!” 苏盼儿拧眉,挥手打发走众人。 见秦逸还在身边,张嘴还想再说,却被秦逸阻止了。 “盼儿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!” 泼皮猪的变化并未停止,它的身躯也在逐步变大,短短半个时辰内,那身躯已经长大得顶到了船舱顶部。 不仅如此,那身形也发生了很大变化,一条苍龙的虚影将它整个包围。 船舱外,受泼皮猪的影响,带起周围无尽地气流,连带使得大船周围出现无数气旋,大船摇摇晃晃,岌岌可危。 甲板上的众人都慌了! 急促的脚步声和尖叫声响彻,众人忙乱成一团,纷纷寻找着可以逃生之所。 苏盼儿早已被泼皮猪身上的一切惊呆了! 她下意识握紧了秦逸的手,瞪视着旋涡中央的那道猪影,连眼也舍不得眨。 “一饮一啄,皆有天意。这一天,终于到来了!无量寿尊。” 唱喏声响起。 了尘手持拂尘,从楼梯处慢慢出现,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奇异地笑,望着变化中的泼皮猪,两眼直放光。 突然,他放声大笑! 瘆人的笑声在船舱里响彻,刺耳得让周围的众人忍不住捂住耳朵,难以忍受。 “贫道等待这一天,已经等得太久太久,久到贫道都险些放弃。好在今天终于等到了!贫道的造化到了,哈哈哈……!” 秦逸和苏盼儿对视一眼,握紧了彼此的手。 “了尘,眼下这倒底是什么情况?” 秦逸厉声呵斥。 了尘似乎笑够了,望着他的眼神里都是怜悯。 “什么情况?这应该问你身边的女人吧!你这一抹来自异界的孤魂,苏盼儿,你说贫道说得可对?” 秦逸惊讶地回头看向苏盼儿。 苏盼儿却一脸平静地望着了尘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