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郝郎抬起了满是疤痕的手,颤颤巍巍的拧开了那早已被血污染脏的药瓶。 但打开瓶盖后,却怎么都无法从中倒出药片时,郝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,药已经没了,而且已经没有很久了。 顿时,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愤怒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心头,他猛地将药瓶甩向一旁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吼。 新世界结社骗了他!新世界结社骗了他!新世界结社骗了他! 郝郎在心中呐喊着。 他的生活原本是美好的:父母健在,妻子贤惠,刚出生的孩子更是惹人怜爱。他的异能虽然不算强大,却也为他赢得了一份体面的工作,足以支撑起这个温馨的家。 直到那一天,新世界结社找到了他,并带来了一瓶号称是能够提升特异粒子浓度的药和一份试药合同。 按理来说,以他现在的生活是不需要去做这种明显会有风险的试药工作的。 但新世界结社给的太多了,有这笔钱他能立刻在首新区买一幢大房子,将妻儿和父母都接过来住。 更何况,这份合同还带着政府的官方背书,政府亲自承诺实验的安全性,并许诺一旦出现任何意外,参与者将获得一笔远超预期的丰厚赔偿。 在双重诱惑下,郝郎还是没忍住,签下了合同,开始了实验。 起初,他确实捕捉到一丝微弱的信号:体内那沉寂了多年的特异粒子,似乎正悄然发生着改变,显露出增长的迹象。 这让他感到欣喜,以为很快就能成功。 但接下来就都是噩梦了。 悄然提升的特异粒子在不知不觉中的改变了他的身体状况,一开始还只是吃不好,睡不着,开始大片大片的掉头发而已。直到某个深夜他从噩梦中惊醒,感到枕上冰凉黏腻,伸手一摸,触到的竟是满把脱落的发丝和破碎的皮肉。那一刻,迟钝的警钟终于在他脑中凄厉地炸响。 但那时已经晚了,他的全身上下都开始了“枯萎”,是的,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形容词了。血肉在脱落,骨骼在碎裂,性格也开始变得极端且暴躁,像是野兽一样。 于是他找上了新世界结社,但新世界结社却一改最开始亲切的态度,只是丢给了他一个药瓶,说是把里面的药吃完就会自己好了。 而那药,就是郝郎刚刚丢掉的那个空瓶子。 他吃完了,早就已经吃完了,可身体却依旧不见任何好转,甚至还在恶化。 郝郎要疯了,他知道自己被骗了,但他不敢以这样的姿态去见家人,只能联系上另外两个与他有着相同经历的实验者,准备将新世界结社给告了。 但他们的诉讼却一而再,再而三的失败。曾经为新世界结社实验背书的政府完全没有站在他们这边的意思,连律师都不予指派,而他们自己也找不到愿意接下这单的律师。 他们联络媒体,也没有任何用处,没有一家媒体是愿意报道的。 此刻,他们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。 郝郎茫然的抬起了头,看向了不远处那带着锈迹的菜刀。 要不然就这样,让一切都结束吧。 但这个想法在一瞬间就被他给打消了,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,脑海中浮现出了妻儿的样貌。 不,不能放弃,家人还在等他回去。 他一定要斗倒新世界结社,一定要拿到自己应得的东西。 郝郎这样想着。 而这时,门被敲响了。 郝郎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,前去开门。 来的人应该是另一栋楼的实验者。 对方也是郝郎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,不会让他有种被全世界所抛弃的感觉,不管怎么说,像他这样的人,这个小区里还有两个,他们发誓会相互扶持的走到最后。 “你来了啊,西野。”郝郎打开了门栓,看到了门外的西野,“我准备好了,出发……” 话说到一半,陡然愣住。 因为他看到的西野,只有一颗头而已。 这颗头正被另一个人抓在手里,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滴,溅满了整个楼道。 第(1/3)页